這篇文章我弄不見很多年了。因為存稿其實有相當的量，消失以後沮喪得決定直接放棄，幸好多年後在雲端的一角找了回來。

既然是如此難得的緣分，就好好修改後放上來做紀念。

-------------------------------------------------------------------------

1.

Hermione盯著眼前壁掛的鏡面看，裡頭是張看起來糟糕透頂的臉。幸好這面外緣漂亮的鏡子是個麻瓜製品，不久前母親說好說歹的硬塞給她，否則現在它也許已經開始嘮叨，或是如同她向來自我評比的那樣尖刻，針對鏡子裡的容貌大作文章。

嗯。面色灰暗，眼睛有些浮腫，頭髮還像被炸過一般亂蓬蓬的。Hermione這時開始後悔昨晚洗好澡後她沒能記得給頭髮施個乾燥咒就裹進毯子裡昏睡，造成眼下這種災難。

一早她倚賴鬧鐘清醒，否則她不覺得自己還有足夠的毅力能強迫自己在該上班的時間醒來。今天本就是個憂鬱的星期一，加上剛度過的一個糟糕週末正好雪上加霜。Hermione很想知道還需要加上什麼打擊才能讓自己比現在更覺悲慘，接著腦袋裡靈光一閃——喔對了，也許讀過《預言家日報》以後。

毫無意義的盯著鏡子拋擲時間之後，她爬下床，腳踩在溫暖的地毯上。一邊歪腿發現她醒了，挨挨蹭蹭的湊過來撒嬌。Hermione彎下腰，把毛茸茸圓呼呼的貓摟進懷裡揉一揉，小傢伙乖順溫暖的觸感稍微撫平了雜亂無章的情緒，她終於覺得平靜了些。

好吧。她在心裡想，不管現況多麼糟糕日子總得過下去，不可能因為她個人的一些心情管理問題就什麼都丟著算了。她還有工作，還有雜七雜八的私事要操心，重點是她不想給《預言家日報》又咬住什麼好做文章。

魔法界的戰爭結束了兩年多，見鬼的you-know-who早死得連骨頭都爛了，還是有人愛拿那些陳年舊事、過時英雄的八卦軼聞當作消遣娛樂。或許這和Ron如願成為「真正的魁地奇球員」也有些關係，而且不久前第一次正式上場就表現得極其精采，聽說有一大堆魁地奇球刊爭著訪問他。可是Ron的春風得意似乎沒給兩人的愛情帶來更好的影響，甚至他們為了這個上星期還在餐廳裡大吵一架，而更該死的是莫名奇妙居然有記者在現場。隔天果不其然的，在專門刊登名人八卦的版面裡就斗大的印上了兩個人的照片，Hermione看見自己齜牙咧嘴的，不比歪腿見著老鼠那猙獰的樣子更好。

寫報導的不是Rita那個可惡的女人，但顛黑倒白的功力也不差。她在胡謅了分明是大大加油添醋卻被扭曲成所謂事實的報導以後，更毫不留情的把可憐的Hermione批判一頓，包括她的麻瓜出身，還有眼下在魔法部裡一絲不苟的鐵腕風格，最後再把人根本不在國內的Harry也拉上邊，加把勁兒將她寫成了一個至今遊走兩個優秀男人之間，委決不下又樂在其中的……狐狸精。

其實在看見那份報導以前，Hermione發誓自己已經深切沉痛的反省過了。的確是她的錯，不需要誰來提醒或是再揭瘡疤，她都知道自己有多失職。

作為一個女朋友，她怎麼能在男朋友高高興興的展示他自己時，居然根本記錯了Ron效命的球隊名字呢？Chudley Cannons，該死的Chudley Cannons。即便現在Hermione已經可以把他們球隊的歷史倒背如流，大約也彌補不了當時的錯。誰讓在那之前她會覺得Caerphilly Catapults跟Ron的隊名這麼相像？

更慘的是她知道Ron向來只為了魁地奇抓狂，其他時候做為男朋友他大多溫和而包容。而她雖然知道，卻依然犯了錯，只因為滿腦子都是自己的事情。Hermione原本已不太順遂，現在卻因為一時失足，導致情況變得更加麻煩。

她和Ron在上個星期四晚上大吵一架，便從星期五開始直到星期天報紙上他們的閒話沒一天少。Hermione不是沒想過跟寫封信與Ron好好談談，包括她的困境和她的抱歉，可是Ron從這週末開始就移地訓練去了，而她不知道他在哪兒。

現在她只能祈禱那些八卦別影響了他的心情，讓他連最愛的魁地奇都打不好。而她也寫了封信去洞穴屋，簡單的和Weasley一家人說明了她將要回母校出差至少一年的時間，暫代古典神秘文字學的教職空缺，抱著一點點微渺的希望，Ron回來的時候已經消氣了，也不會計較Hermione一時不察把他移地到哪兒給忘了。

「歪腿，進來。」她試圖振作，找到歪腿的籃子，把牠哄進去。幸好貓兒今天像是極樂意安慰自己的女主人，安順的讓她關上籃蓋子，推到一堆行李旁邊。接著Hermione開始翻箱倒櫃，把所有能讓氣色看來好些的東西全翻出來，往臉上開始塗抹。粉底腮紅蜜粉什麼的，那些她一星期前還認為只要備而不用的東西。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努力，鏡子裡終於換上一張雖不是美貌非凡，但稱得上氣色紅潤的臉。然後她整理好頭髮，將它攏成精緻的波浪捲，還別上古銅金的髮夾，再穿好紫羅蘭色的洋裝。

Ron一向喜歡她這樣打扮，雖然Hermione大多不置可否。可笑的是他們倆現在吵翻了，她卻希望至少給拍到照片的時候會是Ron喜歡的樣子（假如他不幸的有按時看報的話），至少在這幾天她還得留意著照相機的時候。最後她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時鐘，距離來接她的人約好的時間還有30分鐘，足夠她看看是否還有什麼氣死人的新聞，順便吃點東西。

Hermione給自己倒了杯南瓜汁，隨便的看了一下主版。上面的大新聞提醒著今天是九月一號，霍格華茲令人振奮的開學日。試圖毀滅世界的魔王和拯救了世界的奇蹟男孩同時就讀過的學校，培育出這麼多不凡巫師的聖地。Hermione一邊讀著報導裡所有安給母校的美名，一邊看著McGonagall教授跟兩年前相比沒怎麼改變的臉，思緒慢慢浸入回憶裡。

因為Harry的旅途，Hermione七年級的課程幾乎沒有上過。但回到學校以後她並沒有多花一年的時間重來，而只是簡單的經由教授們補課兩個月，就直接破例的考了超勞巫測。而雖然它的難度比普等巫測還難得更多，卻仍舊讓她給通過了。當然Ron跟Harry沒那麼幸運，尤其在魔藥學上頭他們可以說是一蹋糊塗，即便Harry在六年級的時候受過王子這麼多的幫助。顯然McGonagall教授並不期待男孩子們同她一樣按時畢業，只有建議兩人繼續留下完成學業之餘，又特別費心的額外詢問了Hermione的動向。

McGonagall教授給了她兩個不錯的選擇，留在霍格華茲教書，或是進入魔法部上班。當下Hermione很驚訝以她的年紀居然能夠留在霍格華茲，畢竟她記得從Harry告訴她的眾多事件裡頭，早前，當時的校長Dumbledore回絕Riddle在學校任教的要求，理由就是他還太過年輕不足以勝任。

不過，即使有一瞬間的訝異，Hermione自然沒有向McGonagall教授做任何愚蠢的求證。她大約能猜想Dumbledore的委婉回絕不過是個針對Riddle的合理藉口，而且能力受到肯定是值得高興的，要是沒有魔法部這個選擇，她會非常樂意一輩子都留在霍格華茲。

McGonagall教授對於她選擇魔法部的決定並不驚訝，彷彿提出留任的建議不過是碰碰運氣罷了。於是Hermione就這樣決定了她的第一份工作，開始了她在魔法部上、下班，加上時不時出差的日子，離開霍格華茲、也不再與Harry他們同進退。

一年以後Harry和Ron都各自畢業，自然也通過了超勞巫測。Ron令人驚艷的是在魁地奇上展現出愈發驚人的才華，他也樂於以此為發揮。離開學校後他毫不猶豫的參加了甄選，如願進入夢寐以求的隊伍；至於Harry，雖然規劃著將要成為傲羅，不過他並沒有馬上這麼做。他選擇先去環遊世界，就像當年Dumbledore畢業時想做的那樣。

其實Hermione很困惑Harry是否真的想那麼做，或者，他只是為了身上背負的很多人的期待或遺憾，那些活著的死去的，他希望能盡己所能的來完成。然而，即使Hermione這樣懷疑著，也未曾戳破過。她認為那是Harry的選擇，顯然自己的好友把這些事情都當成了責任，那麼就算說破嘴叫他不要做或是少做些也沒有用。而且就結果論來說，Harry的離開，實在也好過她和Ron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觀察著的窘境。

兩天前她才收到Harry的信件，上頭簡單的記述了旅行見聞，還附上小禮物。Hermione十分高興能收到這樣的關懷，尤其在眼下可算是十分無助的時候。她馬上就回了信，告訴他目前她和Ron悲慘的狀況，還有連Ron都不知道的，她所遇到的大問題。

原本她在魔法執行部挺好的，或者，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好。所有遇到的問題都被漂亮的解決，不管有多棘手；Hermione Granger被讚譽為魔法部成立後有史以來最聰明的女巫，甚至她還聽說，許多新生兒的父母開始用Hermione來幫自己的女兒命名，期待她們能跟自己一樣。

但現在他們可能必須失望了，在兩個星期前Hermione驚愕的發現自己忽然不再能使用任何魔法的時候。

那照例是個晦澀的星期一（但絕對不如今天這麼糟糕），Hermione當天一早還成功的消影到上班地點，照例的開完會，然後準備下午的工作。她必須出席一場聽證會，處理幾個給傲羅逮到的逃竄的食死徒。

說實話，Hermione當時是希望自己能別去就別去的。畢竟那幾個可憐的囚犯裡還有以前霍格沃茨的同學，斯萊特林的，Gregory Goyle和他的父親。就Hermione的想法來看，The Dark Lord時代反正也結束了，分靈體早就毀得乾乾淨淨，根據Harry的敘述，他還要重新來過根本不可能；這一次是真的玩完了，而不是20年前那樣還可能東山再起。但魔法部似乎餘怒未消，拽著魔法界一起玩那彷彿不嫌膩味的追捕食死徒的遊戲。如果他們攻擊麻瓜或是做了什麼傷害他人的事情也就罷了，但這一次，只是他們被通報了藏匿的地點，接著跟傲羅打起來最後被逮。

Hermione覺得真不需要，浪費資源又弄得人心惶惶。最多吧，給《預言家日報》一些好題材，讓他們做群愉快稱職的批判者。

但即使心裡直反胃，她還是得去，畢竟是工作。在她有能力把魔法部改造的更好前，她必須忍耐著任何事情，像Weasley先生告訴她的那樣。

她記得她準備好自己的羽毛筆和永遠用不完的筆記本。她的事前職責是去見那些可憐的阿茲卡班未來居民，詢問他們被逮的理由，記錄下來，再提供他們一些意見，例如怎麼說法可以讓自己少蹲幾年苦牢。

Ron一開始對於她負責這樣的職位感到憤怒，確實，以Hermione的出身來看這是有風險的。可是比起時不時暴露在決鬥和死亡裡的傲羅，Hermione倒沒什麼意見。何況她可以倒背厚厚5大本的巫師法？

一切就緒以後她搭乘電梯下樓，到地下室，17歲那年她同Harry及Ron大鬧一場幾乎相同的地方。等待審判的人佝婁失意的默默坐在一邊，走廊昏昏暗暗的，倚在牆邊站著唯一一個傲羅冷淡的對她點頭，打了招呼：「Granger。」

「Malfoy。」都在魔法部工作，Hermione已經很習慣這樣平和無爭的跟學生時代的仇家打招呼：「只有你一個？」

「或許。」Malfoy聳了聳肩，仍是那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大概他們認為妳跟我在一起，我絕對沒能耐放跑我的同黨。」

Hermione皺眉，選擇不與他爭辯。Malfoy家在戰後的處境確實不好，也可以說值得同情，不過那有多少不是自作自受呢？雖然極荒謬的是富有的Malfoy少爺居然在這裡以傲羅為業，但考量到他在阿茲卡班的母親和同樣在阿茲卡班裡，卻據說已在上週過世了的父親，這樣的安排說是對他們一家頭號食死徒的慢性報復，也就非常合理了。

他們兩人短暫打過招呼後，便開始例行的工作。Hermione比對名單身分，詢問狀況，再叮囑他們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還有若真有犯行的部份務必誠實。過程裡Malfoy照例的跟過去幾次不幸的合作時一樣冷漠、輕蔑的站在一邊，彷彿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超級令人噁心。

Gregory Goyle在最後一個，比起其他人，他顯得精神矍鑠又異常憤恨。Hermione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怒氣並不只針對身為所謂麻種的自己，可能更多是針對身後的Malfoy。

是了，在食死徒裡頭說來，Draco Malfoy是個出賣家人和朋友的卑鄙背叛者，不僅放任自己的父母在阿茲卡班裡蹲苦牢，現下還假仁假義的成了個傲羅。Hermione並不打算去探究Malfoy是否真是個該死的背叛者，即便她不否認就他從前的行為來看，這個同學的確不會有什麼太高尚的情操。但那又如何？她需要做的，只是把眼下的事情完成。

「換個位置Granger。」Malfoy忽然站到她身邊，把她稍微向後拉了幾步，擋在半個背影後頭：「妳若受了傷，可足夠我也被審個幾遍再關進阿茲卡班。」

「那還真感謝你的體貼，我要哭了。」由於那口氣實在不好，Hermione還是忍不住頂嘴，彷彿他們又回到從前一見面就掏出魔杖的日子：「如果怕事，大可離我遠一點。」

Malfoy冷笑，卻沒有反擊，只是依然沒有改變像是護著Hermione的姿態。

「Gregory Goyle？」Hermione雖然覺得對昔日同學再確認姓名很愚蠢，但畢竟遵守程序依然是必要的：「以下有幾個問題，我會針對你的回答來指導你該怎麼說會對你更有利……」

Hermione根本沒辦法把話說完，Golye就叫囂著打斷她：「滾開妳這泥巴種，妳以為妳有資格對我說話？」

同一時間Hermione還沒還嘴，身邊的Malfoy已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了魔杖，但是並沒有指向對方：「Golye，放聰明的合作點。」

「就像你奉承這個泥巴種婊子一樣嗎？Malfoy你這個懦夫。」Golye忽然笑得極猙獰，朝Malfoy蒼白的臉吐口水：「你老爸死了眼睛都還沒闔上呢，你就搖尾巴向泥巴種示好了。你媽知道了應該會尖叫著大哭吧？她可愛的小龍就要變成純種叛徒了，跟骯髒的Weasleys一樣！」

Hermione對Golye的恨意並不感到意外，只是對於Malfoy罵不還口的態度感到驚訝，還有對Golye侮辱Ron一家感到憤怒。不過Malfoy的態度不是重點，讓Hermione無法忍受的終究還是對方給Weasley一家的辱罵。想也不想的，她便同Malfoy一樣掏出魔杖，可堪是咬牙切齒的詢問身邊的傲羅：「如果他不想接受協助，至少讓他閉嘴？」

對方退開一步，就像默許似的，至於臉上的表情乍看之下則有些僵硬。但憤怒讓Hermione無暇去深究Malfoy的臉或情緒，她只專意的下決心至少要給Golye一個鎖舌惡咒，教訓他那張該學乖的嘴。

在極短的時間內，Hermione確信自己看見了魔杖發出漂亮的銀光，幾乎就要灑在Golye的身上。但下一秒，或者更短，應該被下了全身鎖咒的囚犯卻忽然跳了起來，非但及時閃開了惡咒，還極其敏捷的往她身上撲過來，手上揮舞著亮晃晃的、類似凶器的東西。Hermione聽見自己小聲但飽含驚駭的尖叫，因為猝不及防以至於魔杖讓Gloye手中的利器打飛，而她簡直以為一切都完了。幸好這個想法才剛冒出頭，一旁已伸過一隻冰涼的手揪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拽到一邊，生生從Golye的攻擊裡躲了開來。

Malfoy快速且無聲的施了咒，Hermione只瞧見他臉色鐵青的彈了一下魔杖，Gloye便像作大黑塔似的栽下來，連臉都跟著僵硬。

「噢。」片刻以後，Hermione聽見自己驚魂未定的聲音，瞪著腳下中了石化咒的囚犯，喃喃自語：「我第一次真心的希望能請個半天假。」

「啊。如果對我的審問中午前能夠結束，興許我也能期待有那種福氣。」接話的人是Malfoy，Hermione發現他的臉似乎更蒼白了：「該死，是哪個白痴給他下咒搜身的？」

Hermione並不打算多話，畢竟那很可能會撩起這個暴躁的傲羅更多不快。她安靜地扶著Malfoy的肩膀站穩了，輕輕召喚了魔杖，並等著它回到自己手裡。

但是沒有動靜。

Hermione又試了第二次、第三次，她的魔杖依然固執的杵在不遠處。她感覺到Malfoy正用詭怪的眼神看著她，彷彿無法理解她在做些什麼。直到她嚐試了7次，感覺都快急哭了的時候，Malfoy忽然開口，唸了句召喚咒。

接下來的狀況，恐怕是她作夢也從未想到的。Hermione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魔杖輕盈優雅的落到Malfoy白皙的手心裡。

她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小小的、慘澹的悲鳴。

當天下午Hermione確實獲得了休假，只不過悲慘的是，整整5個小時都是在聖芒戈裡頭渡過的。她大約每根頭髮跟全身的毛孔都給仔細的檢查過，喝了無數的魔藥幾乎到快要吐出來，結果卻依然令人沮喪。

她的魔杖現在成了不折不扣的裝飾品，任何咒語都起不了作用！Hermione簡直在心裡無聲的詛咒過梅林千百次了，祂怎麼能讓她遇到這種事情？她在魔法部才剛起步，她的理想希望還有一切都應該那麼美好的，而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偏偏成了個麻瓜！真是荒謬、可笑、愚蠢……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更惡毒的話來咒罵這件事情。

幸好她直屬的上司是Ron的哥哥，當她和Malfoy磕磕巴巴的把事情解釋過一回，Percy只是冷靜的給了他們一人一小瓶醒神藥。在確定他倆的精神狀態都能夠維持冷靜與穩定以後，Percy簡潔明確的指示Hermione到聖芒戈做檢查，由另一位傲羅護送過去。至於Malfoy，Hermione不知道後來他怎麼樣了？但是光在她由另一位同事帶著，消影離開前看到他臉上那灰敗的表情，Hermione十分確信作為連帶關係人，Malfoy接下來顯然不會太好過。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同情他。

接下來幾天甚至一個星期，Hermione的魔力一點都沒有恢復的跡象，迫使她必須在巫師界裡用麻瓜的生活方式來過日子。為了讓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Percy只好謊稱讓Hermione出差，實際上幾乎是把她鎖在家裡和醫院。

聖芒戈在束手無策之下，推斷她的失常是因為當時受到過大的驚嚇，或者是Golye手上的東西有某種能影響或阻絕巫師魔力的物質所造成。總之，這一切除了不確定，也沒什麼其他確定的事情。

Hermione期待Ron歸來給她改改低迷運勢的想法也因為那場見鬼的爭吵而完全落空，她覺得萬分可惜的，因為在她見到Ron的時候，她確信自己已經成功的使出了一個避免玻璃杯因為激動而摔碎的飄浮咒，因此當她自己再一次搞砸這個天賜的契機，Hermione無疑地用盡所有惡毒的字眼來咒罵她自己，並埋在枕頭裡哭了一個晚上。反正隔天即使是星期五，她也不需要上班。

最後，稍稍改變一切的是一只來自霍格沃茨的貓頭鷹，那隻臉上有類似眼鏡斑紋的鳥兒帶來的是McGonagall教授寄出的任聘書，還有充滿溫暖的安慰和鼓勵。她在信中提到從Percy那兒知道了Hermione的困境與無助，也知曉調查遇到了瓶頸。因此在局勢不太明朗的狀態下，她建議Hermione暫時回霍格沃茨任教，可以一面修養，一面遠避可能招來的危險。

McGonagall教授在信末用一如既往的嚴肅聲音向Hermione說了「讓我們保護妳」以及「霍格沃茨隨妳想待多久就是多久」這樣的話。於是Hermione因此決定打起精神來面對這些讓人幾乎抓狂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有那麼多人的支持，沒那麼容易被打敗。

回去就回去吧。Hermione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在魔法部繃緊神經渡過每一天的兩年來，或許真的累壞了，才會忽然發生這種不幸又莫名的意外。她想起三年級為了幫助Harry的時候，那位睿智的校長曾經告訴過她，回歸事情的原點很多時候都能找到答案，那麼說不定她的確會有很大的機會能夠在霍格華茲找到她所想要的。在Harry與Ron都不在身邊時，Hermione確實沒辦法無時無刻都那麼勇敢而無畏——格蘭芬多的勇氣，在很多時候是為了所愛的人而產生的。

「Hermione，看起來妳準備好了。」Percy忽然現影在她的行李堆旁，一個沒站穩還大腳踢了歪腿的籃子。

Hermione忍住笑意看著自己的胖貓翻滾了一圈頭暈腦漲的模樣，竭盡所能發揮了極大的意志力才讓自己在上司面前看來沉穩且嚴謹：「我想是的。」

Percy一面忙不迭的給行李安上幾個飄浮咒，接著像個指揮家似的揮動魔杖給它們披上偽裝，讓它們在麻瓜眼裡彷彿是幾隻麻雀從窗口飛出去似的，再伸出一只右臂讓Hermione搭住：「真希望Malfoy先生也能像妳一樣令人放心。來吧，一會兒妳的行李就已經在月台上了。」

「他怎麼了？」Hermione用空出的手抓住《預言家日報》，方才因為短暫的不愉快回想，讓她沒時間把報紙看完。

Percy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困擾的撓了一下紅頭髮：「我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年輕的傲羅他的表現令人驚艷，只是他若能更注意一下自己的私生活會更好……畢竟他也即將暫時回到霍格華茲教授黑魔法防禦不是嗎？」

「噢梅林。」Hermione低呼了一聲，有些僵硬的看了Percy一眼：「當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必須接受這種見鬼的安排時，他又做了什麼破壞校譽或魔法部形象的事情？」

「妳可以晚點看看報紙，扥他的福氣，今天八卦版的主角終於不是妳和Ron。」Percy說著，忽然笑了起來，瞄了Hermione一眼：「或者等一會兒妳可以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頭直接向本人確認。」

那個不懷好意的惡劣笑容，讓Hermione瞬間以為自己看見了身邊站著的其實是Weasley家的雙胞胎其中之一。

(TBC)